当历史蜷缩成一部沉重的竹简,

当山河在破碎的版图上哽咽,

当五千年的灯火渐次黯淡——

您从最深最长最黑的冬夜走来,

脚印里长出春天的宣言。
 

不是神灵,却让神灵垂下翅膀,

不是帝王,却让帝王褪去金冠。

您是一把被艰难困苦磨亮的镰刀,

割开旧世界的脐带时,

泼天曙光倾洒在人间。
 

您用湘潭方言改写《国际歌》的韵脚,

把马列主义种进东方的稻田。

那些被叫作“泥腿子”的脊梁,

突然在您的目光里

发现了昆仑山的高度与尊严。
 

今天,当炊烟又一次缠绕纪念碑的轮廓,

当冰花在窗玻璃上复写1935年的雪山,

我们翻开大地这部烫金的诗集——

每一道河床都是您未写完的句子,

每一座山峰都是您遗落的标点。

滴水洞的晨雾记得您赤脚的温度,

南岸塘的涟漪收藏您最初的诘问。

当《诗经》的韵脚压不住佃户的叹息,

您把“民生多艰”四个字

刻进十四岁单薄的肩胛骨。
 

挑粮的扁担在暮色里颤动,

一头是柴房昏黄的油灯,

一头是洞庭湖饥饿的涛声。

您从《盛世危言》的字缝间,

听见了王朝崩塌的裂痕。
 

湘江木船载着青布长衫的身影,

橘子洲头未红的枫叶在风中练习呐喊。

您把“孩儿立志出乡关”写成绝句,

却不知道这七个汉字,

将成为整个民族破晓的韵脚。

长沙师范的油墨还在宣纸上蔓延,

您已把《**宣言》译成窑工的俚语。

当文言文在故纸堆里咳嗽,

您用白话文为时代开具诊断书:

“压迫”二字,终于有了疼痛的部首。
 

安源的巷道有多深?

您用草鞋丈量了三百次黑暗。

煤油灯舔食您额角的汗珠时,

火星正在矿工瞳孔深处

繁殖成不可熄灭的银河。
 

“工人”二字第一次获得重量——

在您起草的罢工宣言里,

每个偏旁都站着怒吼的铆钉。

资本家账簿上的数字开始颤抖,

因为您教会了奴隶,

如何把镣铐锻打成算盘。
 

那场著名的“穿着长衫的泥腿子演讲”,

让湘江学会用波涛记笔记。

当您把《阶级斗争史》折成纸船,

整个岳麓山的枫林突然红了——

原来秋天,也可以从地面向天空燃烧。

罗霄山脉接住您撤退的背影,

红米饭和南瓜汤喂养的真理,

在翠竹节节拔高的骨骼里结晶。

黄洋界那门只有三发炮弹的迫击炮,

轰开了历史唯物主义最新的弹道。
 

马背上驮着整个祖国的胎动,

油灯下《矛盾论》的稿纸微微发烫。

您把游击战术写成绝句:

“敌进我退”是起承,

“农村包围城市”是转合。
 

延河的支流里漂着整风文件,

枣园的梨树学会用年轮记账。

当知识分子与粪桶达成和解,

黄土高原突然明白了——

最深奥的哲学,必须带着粪土芬芳。
 

七大礼堂的木椅还在生长回声,

您说“前途是光明的,道路是曲折的”,

这句话后来长成人民共和国最坚韧的肌腱。

西柏坡那盘未下完的围棋,

黑子白子都在等待

天安门城楼那声湖南口音的太阳。

1949年的礼花尚未冷却,

您已把烟头按在淮河的泛滥图上。

“一定要把淮河修好”——

这八个字变成百万根扁担,

在母亲河溃烂的伤口上绣花。
 

您用治黄委员会的蓝图教我们:

政权不是宫殿里旋转的瓷器,

而是大坝里每一块沉默的石头。

当脚手架在长江两岸生长,

您把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写在云端——

让神女看见,人如何修改天书。
 

联合国讲坛突然响起湖南方言,

第三世界的稻田集体抬头。

您把“三个世界”理论折成纸飞机,

飞过殖民者锈蚀的栅栏——

亚非拉的天空,开始有自己的经纬度。
 

当历史进入湍急的河道,

您站在船头辨认暗礁与谎言的漩涡。

有人说您看见了太多叛变者,

却不知那些叛变者从未离开,

只是换上了崭新的燕尾服。
 

您把反修防修写进宪法眉批,

像老农在谷仓周围撒下石灰。

年轻人举着《毛主席语录》穿过广场时,

他们胸膛里跳动的,

其实是《**宣言》最初的火焰。
 

有人指责您掀起了巨浪,

却看不见海底的火山早已沸腾。

当官僚主义的苔藓爬上齿轮,

您宁可让整部机器剧烈震颤——

也不允许,红旗在静默中褪成桃符。
 

晚年书房的灯光彻夜不眠,

《二十四史》的页边爬满忧思的批注。

您用颤抖的笔迹写下:

“卫星上天,红旗落地”八个字,

墨迹浸透了1976年所有的日历。
 

今天,当资本的黑雾试图涂抹星空,

当改良主义的糖衣包裹着旧炮弹,

当某些“精英”用英语讨论“历史的终结”——

韶山冲那盏油灯突然复燃,

在每一块屏幕深处投下巨大的影子。
 

您留下的不是大理石像的冰冷,

而是淬火后更坚韧的钢铁逻辑:

阶级斗争从未消失,

它只是学会了穿西装打领带,

在期货市场里收割韭菜。
 

看啊——

外卖骑手在算法里重温《造反有理》,

流水线女工用加班费购买《实践论》,

被裁员的程序员突然读懂:

“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有反抗”

从来不是修辞,而是公式。
 

而您依然在纪念堂里沉思,

像一把收在鞘中的古剑。

当寒流再次席卷大地,

无数人将手掌贴向胸膛——

那里,您当年埋下的火种,

正以心跳的频率,再次燃烧。

当人民开始书写,

当年轻人再次讨论“公平”与“革命”,

图书馆的《毛泽东选集》突然自动翻开——

原来真理从不泛黄,

它只等待被渴望的眼睛重新点燃。
 

书写!书写!

当广场舞的旋律撞上《东方红》的节拍,

当网红主播突然背诵《沁园春·雪》,

当旧货市场里泛红的像章——

历史突然从铅字里起身,

在抖音快闪中练习湖南口音的辩证法。
 

书写!书写!

当打工牛马认清自己的阶级属性,

当退休教师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红星,

当青年在弹幕里刷“教员千古”,

人民突然发现:

笔,从来不在历史学家的羽毛笔里,

而在自己长茧的虎口,

在机床按钮与方向盘之间,

在投票器与镰刀弧光的对称轴上。
 

看啊,这九百六十万平方的稿纸上,

人民正用脚手架写长句,

用光伏板填格律,

用盾构机刻下穿越岩层的脚注。

那些曾被讥为“沉默的大多数”的喉咙,

向云端上传自己版本的《实践论》。
 

于是,韶山铜象前的石砖开始松动——

每道缝隙都涌出草根版的《矛盾论》。

而您,伟岸的您,慈悲如海的您,

终于等到了最磅礴的续写:

不是圣徒传记,不是帝王本纪,

是觉悟的人民震颤的笔尖,

正把“人民万岁”四个字,

写在每寸土地跳动的脉搏里,

写在每次对不公拍案而起的愤怒里,

写在每个深夜追问“凭什么”的眼眸里,

写在新世界的产道

剧烈收缩的曙光里……

最清澈的灵魂,

只被最滚烫的信仰点燃。

从少年,到青年,到壮年,乃至最辉煌的晚年

您一直前进,一直超越

请告诉我——

人间天上,还有谁比您更无私?

古往今来,还有谁比您更纯粹?

您始终在渡——

渡饥饿的长夜,渡封锁的寒冬,渡沉疴的大地

您不是一座静止的峰,而是一条奔腾的脉

我们攀登,实则是在您劈开的道路上

认领自己的陡峭,

无限风光在险峰,

乃至生命终结。
 

而您,激越的您,擎旗的您,

永远在湘江中流击水——那浪花溅成星火,仍在点燃荒原;

永远在岷山雪地点烟——那微光穿过冻云,依然标识长路;

永远在风涛最急处,为艄公校准航舵。

当新的冬天以冰刃封锁道路,

我们将以您诗句为炬:

“冻死苍蝇未足奇”——

而真正的雷霆,正滚过每双聆听历史的耳朵,

正劈开每颗等待破土的心!

这滚烫的、咆哮的、不屈的年轮啊,

从来,都在人民掌心轰鸣!

【谨以此诗隆重纪念毛主席诞辰132周年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