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告 X
OK欧意app

欧意最新版本

欧意最新版本app是一款安全、稳定、可靠的数字货币交易平台。

APP下载   官网地址

  夜色降临,街道上仍有人在匆匆奔波。餐馆的外卖口堆满了订单,楼下的快递车刚卸完最后一批货。表面上,一切似乎还在运转,甚至比以往更快。可越是如此,人们越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。

  上班族为岗位焦虑,个体户挣扎在盈亏边缘,学生担心毕业即失业,就连曾被认为“最安全”的公务系统,也开始控制编制、压缩支出。经济像一列飞驰的列车,但方向却越来越模糊。

  有些人开始怀疑,是不是系统出了问题。也有人说,不过是一次“小周期”,熬过去就好。然而,当一次次危机反复出现,从金融行业到制造业,从城市白领到农村务工群体,几乎所有人都在某个阶段遭遇过失业、降薪或债务压力时,那种关于“经济出毛病”的直觉,便不再是某一群体的主观感受,而成为一个广泛而持续的时代现象。

  人们一边咬牙坚持,一边也在问:为什么现代社会创造力如此强大、科技日新月异,却依旧让如此多的人过着被挤压的生活?为什么商品越多,人反而越穷?企业盈利增长了,但工人手里的钱却更少了?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看着这套游戏规则,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参与其中。高房价、低工资、内卷的职场、断裂的上升通道……仿佛一代人从一开始就被判了无期徒刑,只能在看不见的铁轨上日复一日地奔跑,却永远追不上未来。

  经济危机并不是一夜之间爆发的,它是在平静之下积蓄已久的后果,是一种制度运行到极限后的必然回声。在过去,人们也曾相信,市场自会调节一切,只要等上一轮春天,就能苦尽甘来。但事实证明,那些等待从未真正带来改变,而一轮又一轮的“恢复”,只不过是另一次泡沫的准备。这种不断轮回的失衡、剧烈的起落,不再只是个别企业的命运起伏,而越来越像一个无法自我救赎的系统的内在顽疾。

  这不是偶然,而是深植于资本主义本身的运行逻辑的必然产物。

  资本主义是一种以利润为核心驱动力的逻辑。在这种逻辑下,生产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满足人的需要,而是为了交换、为了增值。每一个企业的生存逻辑,不是“造多少人需要的东西”,而是“卖多少能换来更多的钱”。这就导致了一种根本性的矛盾:社会生产的无限扩张性,与大众消费能力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。

  在资本主义内部,资本不断通过对生产力的提升来压低成本、提高利润。机器代替人,流程压缩时间,工作强度提高,但劳动者所得却越来越少。当工人买不起自己生产的商品时,市场就开始出现滞销,生产过剩成为必然,而危机,也由此酝酿。

  这一过程往往伴随着债务的膨胀。为了维持销售,企业刺激信贷、政府发放补贴、消费者透支未来,短期内似乎激活了需求,但从长远看,只是把危机推迟,并积累得更深。等到债务泡沫破裂,银行倒闭、企业裁员、失业激增、消费骤降,经济便陷入恶性循环。每一次危机过后,资本通过兼并、收购、低价掠夺,将财富和资源进一步集中,而劳动者的境况却在整体滑坡。

  从表面看,危机是市场的“周期性波动”;但从根本上看,它是资本主义制度自身矛盾的阶段性爆发。正如马克思早已指出的:在资本主义制度下,每一次危机,既是旧矛盾的集中体现,也是新一轮更深层矛盾的开始。这些矛盾不会自然解决,因为它们不是技术问题,不是监管漏洞,而是植根于制度的骨髓之中。

  商品的泛滥、劳动力的贬值、利润率的下降、金融的虚拟化、全球产业的失衡……每一条经济学意义上的“数据曲线”,背后都牵动着千百万普通人的生活。而这曲线波动的节律,并不是自然形成的气候,而是由人制定的制度节拍所主导。在这个体制中,“越增长越危机”成了一个吊诡的现实:一方面生产效率突飞猛进,另一方面失业、贫困、债务却持续上升。这种自相矛盾的运行方式,本身就是不可持续的。

  所以我们看到,资本主义从诞生之日起,便从未摆脱危机的阴影。19世纪的恐慌式崩盘、20世纪的大萧条、21世纪的金融风暴……每一个时代的危机形式可能不同,但其内核却惊人一致:生产为利润而非为人,劳动被异化,人被抛弃,资本依旧滚滚向前。

  而当这一切被包装成“经济周期”的时候,我们更需要保持警惕。因为在这个被周期所解释的表象之下,隐藏的是资本系统自身的深层病变。资本主义的运作逻辑,决定了它不可能真正克服危机,它所能做的,最多只是通过技术进步、货币宽松、地理扩张、债务转嫁等手段“延缓爆发”,却无法从根源上解除那种人与人之间、人与生产之间本已被撕裂的关系。

  因此,经济危机不是制度之外的意外事件,不是哪个政府失误、哪个金融机构贪婪的结果。它是一座正在燃烧的机器,它的动力与灾难来自同一个引擎。

  人们常常在危机来临时感受到愤怒与无力,这是可以理解的。生活的根基被动摇,工作不保,存款贬值,住房泡沫破裂,一切看似稳定的秩序顷刻失效。

  在这种时刻,一种看似激进而又安慰性的说法便应运而生:“经济危机迟早会导致革命,越严重的危机,越是革命的催化剂。”(即------经济危机革命论。)

  但这句话听上去虽然铿锵有力,却是对历史规律和阶级斗争逻辑的误读。事实上,经济危机既不是革命的充分条件,也不是革命的必要条件。它充其量是一种“激化器”,是一场已经成熟的阶级矛盾的放大镜,但绝非自动转化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发动机。

  为什么这么说?

  首先,革命不是苦难的自然结果。苦难本身不会产生革命意识,反而可能带来更加盲目和原子化的社会反应。当经济体系崩溃,人们陷入生活困顿、情绪恐慌的时候,社会中的大多数人往往首先寻求的是自保而非斗争。在没有清晰方向和组织支撑的情况下,危机激发的很可能是互相猜忌、封闭、暴力和极端主义,而不是理性有序的阶级觉醒。

  历史早已提供了大量证据来反驳“经济危机会带来自发革命”这一神话:

  1929年,美国大萧条期间,资本主义的制度性危机暴露得淋漓尽致。数千万工人失业,银行倒闭,企业破产,城市街头的乞丐与拾荒者比比皆是。可这场危机并未催生无产阶级革命,反而成就了罗斯福新政与现代福利国家的雏形。在群众没有阶级组织和革命纲领的条件下,国家机器完全可以利用危机制造“秩序需求”,借以强化自身权威。

  

  同期的德国,经济崩溃同样惨烈,却在1933年走向了法西斯主义。纳粹的上台不是偶然,而是建立在对群众情绪的精准操控之上。他们以民族主义、种族主义的狂热作为替代革命的工具,让工人把愤怒投向犹太人和外来移民,而不是资本本身。

  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,全球范围内的反资本主义情绪确实有所上升,但最终发展出了什么?华尔街抗议、占领运动虽然爆发了,但由于缺乏清晰的政治纲领和组织领导,迅速瓦解。危机之后,资本反而通过兼并与干预,更加集中和金融化,而无产阶级的整体力量却更为分散。

  这些例子告诉我们,危机是一种“加速剂”,但加速的是现有矛盾的走向,而不是决定其结果的力量。它可能推动革命,也可能促成反革命;可能导致变革,也可能成为镇压的借口。

  革命能否发生,关键不在于资本主义崩溃到什么程度,而在于无产阶级是否具备革命的主观条件。也就是说:

  是否有清晰的革命理论,引导群众认清问题的本质,不把矛头误指向少数民族、外来人口或“贪官污吏”,而是看清剥削的结构和根源。

  是否有成熟的政治组织,能够将分散的群众斗争汇聚成系统性的反抗力量,避免被资本“分而治之”。

  是否有一支能够坚持群众路线、根植人民的先锋力量,在危机中不煽动盲目愤怒,而是组织、教育、引导群众走向有目的、有方向的斗争。

  没有这些主观条件,即使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都陷入萧条,也只会出现制度内部的修复与轮换,而不会产生真正的革命性变革。

  此外,我们还应意识到一个更深层的悖论:经济危机本身虽然暴露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病,但也常常是它重新整合、重塑自我的契机。比如:

  经济危机可以使中小资本破产、大资本趁机吞并,从而完成资本集中;

  危机使工人阶级陷入恐慌,更容易接受降低工资、延长工时、裁员优化等剥削强化措施;

  危机提供了“改革”与“重建”的话术空间,国家可以以“稳定社会”的名义加强管控,甚至合法化镇压。

  这些机制并非偶然,而是资本主义对危机的一种“主动适应性”反应。资本不是等待死亡的羔羊,而是拥有强大国家机器与舆论工具的掠食性力量。它可以利用危机重塑秩序、吞并竞争者、分化群众、转嫁危机,并在此过程中进一步积累权力。

  因此,“经济危机革命论”的最大错误,不只是把危机神化为革命的起点,更是忽视了真正的革命所需要的艰巨工作。“组织群众、唤醒意识、建立网络、统一目标、领导斗争,这些才是决定命运的要素。”

  革命不能等、不能靠“危机来了就会发生”的神话,它必须通过平时的积累和长期的阶级教育、组织实践,在“非常时刻”之前就构建起能承担斗争任务的主体。

  说到底,危机从不缺席,阶级的觉醒和联合才是稀缺品。